我叫陆俏俏,今年三十岁,女,坐标大连。
其实18岁之前,我并不叫俏俏,而是叫悄悄,静悄悄的悄悄。
这个名字是我妈给我起的,不过她不是让我文静一些,而是让我不要发出任何响动,不要成为她人生中的绊脚石。
我的妈妈叫刘梅,一个长相俊俏风情万种的女人,而我也继承了她的容貌,尽管我十分不愿意。
我不是爸妈相爱的产物,是陆之城一次纵欲的产物,换句话说,我妈妈是个小三儿,我是小三儿生的孩子。
听外婆说,妈妈认识陆之城那年才二十岁,然后疯狂地爱上了那个男人。
那个男人幽默帅气多金,唯一的遗憾是他的户口本上婚姻状况那一栏是已婚。
当时所有的人都劝妈妈离开陆之城,只有她义无反顾地跟这个男人走了。
两年后,妈妈带着一身伤回来了,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我。
妈妈生气地告诉外婆,如果我是个男孩子,她就会嫁入陆家,可是我偏偏不争气。
那时的我还小,不知道基因也不会反驳,他们稀里糊涂地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,也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。
我顶着小三女儿的帽子,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。
小区里的孩子不愿意跟我玩,如果有哪个跟我玩的,也会被她家人拉走狠狠地训斥一番。
曾经因为这件事情我回家哭过一次,没想到刘梅一巴掌拍了下来,用新做的指甲戳着我的头。
狠狠地骂道:“你就是个孬种,没人跟你玩你就自己玩,整天哭哭啼啼地给谁看,你妈还没死呢!”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,我的心里全是委屈。
刘梅的确心狠,有一次她在小区里亲眼看到我被一个大孩子欺负,她连一句训斥都没有,轻飘飘地从我身边经过,还不忘转过头鄙视地看了我一眼。
回到家时看着我一脸伤,她只是冷笑着对我说:“活该,没那本事就不要招惹别人!”
从那时候开始,我明白了一个道理,在刘梅的心里我就是多余的,我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污点罢了。
从此以后,无论发生什么事情,我都对她闭口不谈。
我的学生时代充满了仇恨和无助。
因为妈妈的关系,我的人际关系一直很糟糕,很多孩子觉得做小三儿这件事情是会传染的。
甚至有调皮的孩子在我的后背上贴纸条,上面写着“大郎的老婆”。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我扑过去和那个男孩子扭打在一起,因为打不过对方,我就用力地咬住他的耳朵。
他的拳头一下下捶在我的脸上,到最后我的嘴里全是血,根本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!
后来我们被同学拉开,老师提出让双方家长来解决问题。男孩子的爸妈很快赶来了,他的妈妈看到儿子受伤,心疼地直掉眼泪。
看着她的那副表情我心里羡慕不已,就连男孩妈妈骂我时,我都看着她一阵傻笑。
老师也给刘梅打电话了,可是她却告诉老师,自己正在麻将桌上下不来,老师愿意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。
老师无奈地跟对方沟通,男孩儿的妈妈叹了一口气,看我的眼神十分复杂。眼神里更多的是同情。
那晚是外婆把我接回家的,看到我脸上的伤,她苍老的脸上爬满了泪水。
我笑着告诉她自己根本不疼,外婆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,不停地说着孩子苦了你了!
初中的时候我的身体开始发育,看着我凸起的胸部,再次有学生重伤我,说我的xiong之所以这么大,是被人摸的,有人按摩才会这么大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,嘴唇发青。
那个中伤我的人见我这副模样更加兴奋,不停地叫我“biao子”,说我早就跟别人钻了小树林。
说我的这个学生,也是个女生,名叫柳月,我没想到一个女生说话也可以这么恶毒。
我来不及思考将手里的墨水瓶砸了过去,柳月的头一歪,墨水瓶砸在墙上,墙面和地上晕染出一朵朵暗蓝色的花,触目惊心。
“你给我等着!”柳月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。
放学时,柳月带着几个外校的女生把我堵在角落里。
她们扯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,还用水彩笔在我的脸上画了一只乌龟,更耻辱的是柳月把我的衣服扯了下去,在我的xiong前写了贱人两个字。
这两个字成了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,我像疯了一样挣脱她们的束缚。
翻身把柳月压在身下,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,面目狰狞地说:“说!我不是贱人!
我不是biao子,我是个好姑娘!快说!”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。
柳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两只手用力地想要掰开我的手。
旁边的女生也吓坏了,不停地捶打我,可是我根本就不在意,只是紧紧地箍住她。那一瞬间,我真的想要杀死她。
或许被我眼里的死寂吓坏了,柳月的眼睛里全是泪水,拼命地点头,费力地重复着我的话。
终于,我松开了自己的手。
重获自由的柳月拼命喘着粗气,几个女生用力地把她从地上拉起来,几个人落荒而逃。
这时我才感觉到额头吃痛,伸手一摸,满手鲜红。
这一战的结果是柳月再也没有找过我的麻烦,而我的额头也落下了一条长长的疤。
可是很快我发现了柳月针对我的原因。
那天,我来月经肚子疼,老师给刘梅打电话,可是电话关机。老师担心我的身体,就开车把我送到小区门口。
我一路捂着肚子回了家,那种疼让我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掉。
家里静悄悄地,门口的一双男士皮鞋有些突兀。
当时真的太疼了,来不及考虑我冲进了卫生间。
收拾好自己后,我想要冲杯红糖水喝,可是经过妈妈的房间时,我听到了里面有动静,嘎吱嘎吱的声音伴着哼唧声。
我以为家里进了贼,小心翼翼地靠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