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程醒过来的时候,头有点晕。
屋子里橘红的灯光很暧昧,空气有点甜腻。
床头的晾衣杆上,花花绿绿的文xiong以及女士内·裤热烈地勾引着大程的眼睛和内心。
妈的,竟然喝多了,这农家院老板娘秀云那个小蹄子酒量也太大了,自己竟然招架不住。
大程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,看到的却是老婆文丽打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。
大程还没有回拨,秀云却打开门进来了,她端着一个托盘,上面放着一碗米粥和几碟小菜,弯腰放在茶几上,她侧着身,除了凹凸有致的线条之外,大程的目光盯在了她圆润的屁股和夸张的xiong脯上。
大程咽了一口唾沫,人家这身材究竟是怎么长的?自己的老婆若是有人家一半,那也算是烧了高香了。
秀云放好了饭菜,有些拘谨地说,程哥,我们店小菜薄,招待不周还望担待。
秀云站在饭桌前,叉开的很高的葱绿色旗袍露出白生生的腿,大程看看饭菜,再扭头看看秀云,禁不住在心里赞叹,真是秀色可餐。
秀云在水库边经营着一家农家院,靠着招徕一些旅游的客人,把价格提的高到离谱,很是挣了一笔。
但是,很快,就被人举报到了县里,说她挣昧心钱。
而负责价格这一块的正是大程。
大程就来调查,这一调查就被秀云灌醉在酒桌上。
大程说,现在几点了?
秀云毕恭毕敬说,晚上八点了。
大程唔了一声,从床上下来,昨早餐桌上灌了两口米粥,有点头疼,就闭上眼,揉着太阳穴。
可是刚揉了两下,就觉得一双温润的滑腻腻的小手换下了他的手。
一股催·情的香水味像是一条小蛇倏然钻进了大程的鼻子。
秀云一边揉,一边说,程哥,那啥,我们这是被人陷害了,我们都是合法经营的商人,关于被人举报的事……
大程还没说话,他的手机响了。
是老婆文丽打来的。
文丽原来是一家单位的职工,后来下了海,开了一家理发馆,仗着大程那点权利,把价格订到了天上,人家理发十块,她五十,那些讨好她的人,一个月竟然也能理上五六次发。
大程朝着秀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文丽不冷不热的声音传了过来,打你半天电话也不接,我们组织员工去省城进修,因为事发仓促,家里的钥匙我带到省城了,你晚上就在单位值班吧。
大程嗯了一声,说知道了,就挂了电话。
秀云在一边听得仔细,她马上就接住了话茬,程哥,要不你就在我们这住下?
大程捉住秀云的手引导着说,往下点,下边酸痛。
秀云说,肯定是中午喝酒太多了,一会我让员工给你搞点醒酒汤,喝了就睡。
大程皱了一下眉,说,在这儿住?那有什么意思?
秀云咯咯笑了说,你想怎么意思?
大程朝着那张铺着猩红色床单的大床努努嘴说,床太大。
秀云像是忽然间就卸下了矜持的外衣,她笑嘻嘻地说,两个人刚好。
水到渠成,大程上了秀云的床。
说不清是谁勾引谁,也许是各求所需。毕竟四十岁的大程有权,三十来岁的秀云有色。
吃了人家的嘴软,拿了人家的手短。
勾引的过程没有一波三折,勾引到手之后,却是荡气回肠。
秀云被人举报的事,就像是在床上大程对她一样,生生压了下去。
食髓知味儿。
四十来岁的大程仿佛是焕发了第二春,往往是在老婆那理了发,焗了油,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赶赴秀云那里的盛宴。
据说,秀云的农家院成了大程的监督对象,隔三差五地就检查工作,白天黑夜的检查,人们都说大程夙兴夜寐,废寝忘食,应该评为先进。
秀云农家院的生意更加火爆,若不是顾忌影响,大程就把办公室搬到这里来了。
文丽问过他,这么辛苦操劳的,是不是有加班费?
大程觉悟很高,他说,这不是为了这个家庭吗?
这天,大程又来文丽的理发店理发,文丽抽了一个空问他,今夜还值班?
大程说,值!
那个为他洗头的是一个新来的小伙计,约有二十多岁,长相还可以,但是手挺狠,当大程说出值那个字的时候,他不知道激动什么,一哆嗦竟然差点揪下大程的一撮头发来。
大程哎呦了一声,狠狠骂了一句说,干不好就滚蛋!
文丽不干了,冷哼道,我的工人还轮不到你管教。
大程跳起来,任头发上的水湿漉漉地,洗发液顺着耳朵滴到了脖子里,他刚想质问文丽谁远谁近,可看到文丽以及那些员工一个个看他不善的眼神,蔫了。
是的,他大程之所以有今天,全靠着当年岳父的提携,虽然岳父已经死了,但是那种潜藏在骨子里的卑微却还在。
虽然他怕的是文丽,但是现在还轮不到那些员工来对自己不尊重,他在起身往外走的时候,那个员工还讨好地为他拉开门,他的谦卑,被大程看作是挑衅,妈的,自己虽然是占了文丽的光,但是自己仍然是一家之主。
所以,他趁着那个员工不注意,一脚将他踹了一个跟头,他拔腿就跑,后面传来文丽声嘶力竭的怒骂。
他其实和文丽积怨已久,原因就是她长得丑,当初若不是为了得到她父亲的提携,风流倜傥的大程是绝对看不上一米五出头,一脸黑斑的文丽的。
结婚后,即便是在床上,每一次那点事,他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。
大程这次是堵了气,当然是因为他有了备胎,再加上这次文丽在大庭广众之下折了他的面子,所以他很不爽,他要给文丽点颜色看看,于是他就玩起了失踪,要在晚上冷落一下这个欲求不满的婆娘。
善于观言察色的秀云,马上趁虚而入。
在床上,秀云的安慰和她的身体一样直白,她说,程哥,凭你的身份,她不把你供起来倒罢了,还敢当着别人的面吼你,那吼掉的是你的脸,是你男人的尊严。
火上浇油很有效,尤其是女人的油。
大程过了俩月没理会文丽,他不信那娘们儿能沉住气。
可是他错了,俩月过去了,文丽竟然真的没理他。
真要是离婚,大程也不在乎,一来没有子嗣,不存在什么财产继承啥的,二来他这点岁数,仕途上也基本算是定型了,自己也不怕影响而断了自己的上位。
秀云信誓旦旦地说,程哥,你若是离了,我就嫁给你,我这里虚位以待。
大程很感激,这两个月来,自己白吃白喝还白睡人家,秀云像是一汪水,早就把自己淹死了,而自己除了给人家带来一点少得可怜的饭局,还真没帮过人家。
就在大程进退维谷的时候,文丽忽然给大程打了一个电话,大程以为是她想给自己道歉,可是文丽冷冰冰地说,你来一下,这里有你的快递。
快递不是别的,是两个用过的避孕套。
大程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,很显然,这是有人故意在设计他,而这个东西他和文丽之间根本就没必要用,而他唯一用过这玩意儿的,是和秀云。
难道是秀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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