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重新放好母亲的骨灰盒,又从柜子的下方拿出一盒药。
这是她用同学的账号在网上买的,白雄伟说的没错,根本没有什么书本费,那十块钱是用来买药的。
这并不是什么让人致命的药,这不过就是抗过敏的药而已,只是它的副作用,就是会使人昏睡。
借口很简单,不过就是说自己总是皮肤过敏,网上的药要比镇上的药店便宜得多,再正常不过的理由。
一个多月后的七月,酷暑。这夏天,真是一年比一年热了。
颂夏已经高考完毕,接下来的就是各种毕业照,毕业聚会等等,这一切都过去后,就是闲长的暑假,是各个考生等待成绩的时间。
颂夏不是,她似乎对自己的成绩胸有成竹,她想得更多的是,如何找个好时机,来实行自己的计划。
扑尔敏片在暑假的第一天就已经被她磨成了粉末,小小的药瓶时常被她放在衣服的口袋里。
似乎是上天给她的机会,那天葛晓婉下班回家的时候,提了几个购物袋,递给还在做饭的颂夏。
“喂,你拿著,这里是银耳莲子,你等下做完饭,就熬一锅银耳莲子羹,我晚上要喝。”
颂夏有些呆滞地接过袋子,她是被这个机会给楞住了,葛晓婉看她发呆的样子又嘲讽地说道:“这可是上等的银耳,你可别熬坏了,你不会就去查查菜谱,明白吗?”
颂夏点点头,把袋子挂在了厨房的挂钩上,葛晓婉翻了个白眼,又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。
晚饭过后,那锅银耳莲子还在熬,按照菜谱上的说法,银耳要先泡三十分钟,大火煮开后,再慢慢熬个两三个小时,颂夏七点多才开始煮,怎么也得要熬到十点多。
晚上九点开始,葛晓婉和白伟雄的房间开著空调,他们敞开卧室门,让冷气吹进客厅,两人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。葛晓婉边看边涂著红色的指甲油,白伟雄则边喝著茶边横躺在沙发上看著电视里的综艺哈哈大笑。
“喂,我那银耳羹还没好吗?”葛晓婉喊了一声,也没朝哪个方向,也从来不会叫颂夏的名字。
颂夏听到声响,走到房门口回了句,“还没,说是要熬三个小时,还差个几十分钟。”
葛晓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闹钟,已经快十点了,她嫌弃地白了颂夏一眼,又不耐烦地说道,“哪那么多要求,你去端一碗来,别放糖啊。”
“哦……”颂夏乖乖地走进厨房,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小瓶药粉。
客厅看不到厨房,她可以明目张胆地把药瓶里的粉末倒进那个装著银耳羹的两个碗里,又用汤匙搅了搅,只要他们喝下,就会很想很想睡觉。
颂夏把两碗银耳羹端到客厅,在茶几上放下,葛晓婉端起就吃了起来,可白伟雄却一直在看电视不曾看过这羹一眼。
她站在原地,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你干嘛?”或许是颂夏的位置稍微挡住了白伟雄看电视的视线,他突然怒了一声,把颂夏惊住了,“你挡著我了,你没长眼睛啊?”
“我,我端这个,给你吃……”或许是紧张,又或许是害怕,让她稍显结巴。
“谁tm喝这个玩意,这都是你们女人喝的,自己喝去,滚开。”
“诶诶诶,谁让她喝了,我这银耳很贵的好吧,我自己喝,你可以走了……”葛晓婉挥了挥手,示意颂夏已经做完事,可以滚回房间了。
可她的脚步却犹犹豫豫地,她看著那碗羹,又看了看白伟雄,他不吃,又该怎么办,接著,她转眼看了看他手里的茶杯,或许这是个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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